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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引狼入室(aiyousheng.com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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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沖進地下倉庫,入口算是停車場,亮著燈無比空曠,但幸而沒有喪屍。以車身作為掩體堵住門口,他們一邊阻止外部喪屍群的入侵,一邊抓緊時間尋找關門的機關。

不一會兒,聽見門邊有人叫了起來。

“輝哥!找到個開關。”

領頭的男人忙裏偷閑點了根煙,咬在嘴邊,“奶奶的,那還楞個什麽,趕緊關了,沒看到兄弟們都累了嗎?”

安昔沖了過去,擋在了墻上的開關前,“不行,還不能關!”

開玩笑,弗洛卡還沒有進來。

“又是你?”旁邊的刀疤啐了口痰,邊對付喪屍邊質問她。

“這門是我們同伴去開的,要等他回來了才能關。”安昔被他的眼神嚇到,硬著頭皮瞪回去,“辛苦大家再撐一會兒,他馬上就到了!”

“呵,你是有天眼還是怎麽的?”刀疤嗤之以鼻,“搞不好已經死在路上了吧,浪費時間。”

安昔捏緊了手,強壓下不滿。

除去前線奮戰的一批人,越野車隊上又走下一名青年。和同伴們的健壯相比,他實在是“文質彬彬”得有些耀眼,長相還白白凈凈,唯獨剃著一個同樣的監獄平頭。

“齊歸,去守著門開關。”輝哥吸了口煙,朝新下來的青年揮了揮手指,“覺得該關就關了吧。”

齊歸點了點頭,朝著安昔和開關走去。

“不行!”安昔依舊擋在開關前。

齊歸皺起了眉頭,“你知道每過一秒,我們就要浪費多少子彈和體力嗎?兩方實力此消彼長,天又快黑了,喪屍沒有痛感不知疲倦,你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險。”

他的語氣並不嚴厲,就像是在陳述事實一樣平淡,但字眼裏的力道卻重重地壓在安昔的心上。

“再等一會兒,他肯定馬上就到了。”

“那你也得給個時限吧?”齊歸退一步道。

戒指牽引著指向門口,安昔咬緊牙關,一步也不退讓,“抱歉,我不能給,我要等到他回來。”

刀疤突然大聲冷笑起來。

“跟個娘們兒講什麽道理?”他轉身朝著僵持中的兩人走來,將齊歸擠到一邊,將手中的槍口徑直對著安昔的臉,“再問你一遍,讓不讓開?”

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。

動靜太大,還在和喪屍奮戰的隊員也忍不住回頭偷看,險些放了喪屍進來。

“不讓!”二哥拖著一條殘腿過來,同樣將槍口對準了刀疤的後腦勺,代替了安昔回答,“如果不是弗洛卡獨自殺去開門,我們根本進不來。他救了我兩命了,這種忘恩負義的混蛋事我不做。”

他朝安昔眨了眨眼睛,這聲援令安昔心頭突然一暖。

“沒錯。”雷姐也起了身,和對方的隊長輝哥對峙,“我們不會在這時候拋棄同伴,不管付出怎麽樣的代價。”

輝哥猛吸了最後一口煙,彈掉煙蒂,長長地吐出一口灰色的煙霧。

“你的兄弟命是命,我的兄弟就不是了?”

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混亂起來,兩支小隊的人猶豫著不知道該把槍口繼續對準前仆後繼的喪屍,還是該指向對方的火力。氣氛劍拔弩張,但安昔一方顯然處於劣勢。

外有猛虎,內有豺狼。

刀疤突然一個動作,反身用自己的槍打走二哥手上的槍,同時一拳將二哥撂倒在了地上。那一拳的狠勁兒,實在是令人聞著心涼。

“砰”,雷姐一槍打在他的腳邊。

刀疤輕蔑地轉過頭,瞟了她一眼,“老子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,橫豎都是死,看誰賺。”

他轉回頭,繼續朝安昔走去。

安昔的瞳孔因為恐懼微微放大,但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,一步想移開的動作趨勢都沒有。

刀疤沒有給她反應或是躲閃的時間,直接一掌摑過去,力氣大到直接將她帶倒在地上。

“安昔!”

腦袋嗡嗡響,眼前的景象黑金交加,左邊的臉立即腫了一大塊,安昔都分辨不出是誰在叫她的名字,撐住地掙紮著還要站起來。
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

施虐的快感甚於關門的勝利,刀疤在她面前蹲下來,準備再加上拳腳,但被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攔住了。

沙切爾接住他要落下的拳頭,目光中含著隱隱的憤怒,“太難看了,刀疤。”

“給老子滾一邊去!”刀疤揮開他的手,猛地一拳揮過去,但對手是沙切爾,他甚至都沒有躲閃,直接又接住了那一拳頭,神色未動。

安昔趁機扶著墻站起身,準備用手遮住那個開關。

但有一只手提前握住了手柄,指間戴著枚和她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,據說那是搭檔的證明。

“抱歉,我回來晚了。”

弗洛卡低頭,註視著她。

安昔僵了一會,反應過來的瞬間直接搭手拉下關閘——有空耍帥不如先把門關上啊,大哥!這特麽不是電視劇,要出人命的啊!

“沒事就好。”

她長出了口氣,倚著墻緩緩坐下。

弗洛卡握著她的手,扶著她坐好,站在了她面前。看上去比離開時狼狽了不少,但也僅限於衣服層面,血汙沾得比較多,沒有什麽傷口。

安昔看著他的背影出神,那趙雲當年七進七出長阪坡得有多帥?

“哦,她等的就是你?”刀疤也回過了神,嗤笑出聲,“原來是個小白臉……”

安昔閉上眼睛懶得再看。

如預料中地響起一連串皮肉撞擊的悶響,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,刀疤已經躺在了地上。弗洛卡看著她,然後踩上了刀疤的臉,整個鞋底都印上了他左臉。

“混賬。”刀疤悶哼著,張口竟然吐出兩顆帶血的牙。

餵餵,有點打過了!安昔急忙從地上爬起來,將弗洛卡拉開,回頭看對方隊員的臉色。不過就輝哥和齊歸而言,臉色好像一般,漠然得像個陌生人,看來他們隊內的關系也不怎麽樣。

弗洛卡反手將她摟在懷裏,嚇得安昔一個僵硬立正站好,“你守住了我的後背,搭檔。”

安昔偷瞄他的表情,捕捉到他嘴角的一抹壞笑,顯然是故意逗她,氣得打開他的手。

厚厚的閘門落下,被分隔在外面的喪屍抓撓著鋼板鉆不進來,被困在裏面的喪屍經過一輪掃射,也算是清理幹凈了。劫後餘生,本該是慶祝的時刻,但因為剛才的事件,兩隊間的氣氛遲遲沒有緩和過來。

安昔想去幫隊友包紮傷口,身後一聲暴喝停住了她的腳步。

“弗洛卡·普利斯通,帝國的叛徒,準備受死吧!”沙切爾怒目圓睜,拔出雙槍,齊齊對準了正前方的弗洛卡,“為了帝國的榮譽,為了王的尊嚴。你我之間,能活著看到明日之陽的註定只有一個。”

少俠,好一段羞恥度爆表的中二臺詞!

安昔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,聽見隔壁隊也有人在交頭接耳看熱鬧,“看,那傻小子又開始了。”

而作為焦點的另一主角,弗洛卡淡定地看著義憤填膺的沙切爾,“哦?你哪位?”

沙切爾整個人都石化了。

安昔努力憋住笑,看著弗洛卡若無其事地朝著自己走來,“你真的不認識他嗎,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人應該緣分不淺?”

其實還挺好猜的,根據沙切爾之前的描述,一個是反叛軍首領,一個是政府軍的先鋒,想必久戰成友,亦敵亦友,相愛相殺——好像混進來了什麽奇怪的詞。

“有也是孽緣。”弗洛卡風輕雲淡地回答,“就是在和這家夥交戰的時候出現了宇宙裂縫,我才被卷來了這裏。”

“啊啊啊啊!”

緩過神來的沙切爾果然又炸了,“你竟然敢說不認識我!殺兄之仇,我可是沒齒難忘!”

弗洛卡的腳步突然停了。

安昔眨了眨眼睛,他現在這個表情和把同志之戒交給她的那個晚上一模一樣,混雜著寂寞和傷感,渾濁不清。

“所以怎麽樣,再打一次?”弗洛卡轉過身,表情同步一百八十度轉換為倨傲輕蔑,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你應該是七戰全敗吧,又想輸了嗎?政府軍養出的廢物。”

“混蛋!快點來打一場!怕你啊!”沙切爾將槍插回了槍套,捋起了袖子。

弗洛卡一改之前冷漠的態度,直接撲了過去。

兩人淩厲相交的身手全然看不出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,看起來也沒有手下留情或留有餘地的想法,全都是拼盡了全力想要打倒對方。

看來這兩個人的關系還大有內情啊。

安昔聳聳肩,轉身跑回了房車邊上,幫著大家包紮傷口。這一場戰鬥下來,反而是她們幾個沒什麽戰鬥力的妹子受傷最輕,正好幫忙醫護。

教會趙淩淩簡單的消毒包紮,她轉過身去找白池幫忙,卻哪裏都找不到她。

“跑哪裏去了?”

安昔感覺她應該走不了太遠,繞著房車走一圈,果然車背面的視覺死角找到了她和“白泱”。但情況顯然不對,“白泱”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,白池臉色青紫卻連個救命都喊不出來。

“白泱,快松手!”

安昔急忙沖上前,卻被“白泱”反身一撲壓制在身下,脖頸一瞬間被勒緊,“白泱”的眼神裏滿是瘋狂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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